惠州“宝石加工村”:产业之幸vs环境之殇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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惠州“宝石加工村”:产业之幸vs环境之殇(2)


栏目: 时尚行业观察   作者:佚名   热度:

南都记者根据之前媒体报道中的线索,找到了最早一批来这里开厂加工宝石的老赵。1995年,老赵在香港人纪超铭的工厂里打工。而小金村的改变,就是从纪超铭1994年在这里开厂而起。

“加工宝石其实很简单,并不像外界想象得那样神秘,只需要有一台切割机、一台打磨机和一台抛光机就可以了。”老赵说,当时宝石的市场需求量巨大,尤其是1997年广州荔湾广场建成,给广东省内宝石加工业打了一针强心剂,纪超铭工厂里普通工人逐利的欲望也被勾起。

1998年,老赵辞职,与妻子在小金村租了一间民房,开设了自己的宝石加工作坊,“我们开厂的时候,很多同事已经跳出来自己做了,不过总体上加工作坊还不算多,所以产品很好卖。”

在这里开作坊的大多数是广西人和湖南人,这不是巧合。

最初在小金村开设宝石加工作坊的人员,都曾在纪超铭的工厂做过事,这部分人员中多数来自广西和湖南。他们获得了不小的利润之后,部分人员就把小作坊扩大为加工厂,毫无疑问就需要聘用工人。“大家还是相信老乡,聘用的也是老乡,有的直接从老家带人过来。”老赵说,随着人数的增加,加上加工技术门槛太低,利润又大,相继而来的人员也开起了家庭式小作坊。

加工作坊规模慢慢形成。

小作坊的增加带动了小金村租房市场的发展,当地村民拿了这些租金做起了小生意。“最初买台机器还得跑到广州去。”跟老赵同一时期做宝石加工厂的老刘,将那段岁月描述得比较浪漫,他说,“只要肯吃苦,认认真真地干,就能赚到钱,比去工厂打工要好。”在他看来,包括原材料市场的落地、机器经营商店的形成,都是因为这些加工厂的崛起。

“相较我们加工换取利润而言,原料的供应更需要资本。”老刘说,当地有钱的老板都做起了原材料的生意,从巴西、非洲、印度等地进口原材料,而部分五金店老板转型做宝石加工机器经营。到2002年前后,这里形成了一条比较完备的产业链,整个链条的产值达到了数十亿元。

小金村虽然在行政建制上依旧是村级别,可在经济规模和生产方式上已经有了小城镇的雏形,加工厂、服务业、集贸市场等一应俱全。此外,这一带在广东宝石行业里的名气也越来越大。

不过,在政府眼里,宝石加工产业也越来越成为一个棘手的问题。

持续的“猫鼠游戏”

“我们大多是家庭式小作坊,投入资本也就在上万元,不可能上得了除污排污设备。”2008年,老赵退出了宝石加工业,在广州荔湾广场开了一家档口,从事宝石成品买卖和出口行业,走上了这个产业链的最顶端,但他对当时宝石加工厂的生存状态依然记忆犹新。他说,当时宝石加工门槛低有众多原因,不仅仅只是加工技术环节简单,在处理染色用料、排污方面也是比较低级,直接排到河里去的案例时常发生。

老赵认为,当时是一个高速发展与蛮荒并存的时期。

小金河多次变成“七彩河”,引起当地居民反弹,频频向政府部门举报。据媒体报道,博罗县环保部门2012年11月出台过小金河综合治理方案,并采取了两次集中行动。

“当时这里已有近千家宝石加工厂了,涉业人数众多。”老唐的一个老乡也在这里开加工厂,他参与抵制过2012年的两次集中执法行动。“他们来执法,我们很多人把他们围住,不让他们没收器材。”直到如今,他都认为政府这种执法是不对的,“因为我们带动了当地经济发展,对当地有贡献。另外,我们最初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制止?”

最终,这两次执法以遭到强烈抵抗而冷寂下去。

直到2013年4月,博罗县开展了力度最大的一次整治。事情依旧起源于小金河被染成了红色,媒体对此进行了报道,引起了政府强烈反应。当年4月17日,博罗县工商、供电、环保、国土、环卫和罗阳镇等部门联合组成工作组,兵分六路对在小金河流域排查出来的石器切割作坊逐户整治,主要是切断生产用电、拆除电表、供电箱等供电设备。截至当月22日,据博罗县官方通报,小金村近千家无证石器加工作坊被依法切断生产用电,两家企业已停产自行拆除设备。

不过,没过多久,各家作坊在建了废水沉淀池等设施后,这里又悄然复兴。

“切断电线后,每家作坊在做出象征性整改的同时,向当地政府和市政府表达抗议。”小周说,后来当地政府不得不恢复了供电。那一次整治起到一定的效果,至少小金河从此再无出现“红河”情况,各家加工厂也对排污情况做了一些调整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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