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兴国——武都国灭亡后,南朝刘宋政权以杨文弘袭封武都王,退守武兴(今陕西略阳),后改武都王为武兴王。公元552年为西魏所灭,历75年。武兴国虽“建都”陕境,但大部分辖地仍在陇南。
阴平国——武都国被灭时,武都国主的族叔杨广香配合魏军杀武都国主,魏封杨广香为阴平公、葭芦镇主,占据阴平(今甘肃文县)建立政权,与武兴国相对抗,有户数万。公元580年为北周所灭,历102年。
至此,从杨茂搜开始,历经仇池、武都、武兴、阴平几个政权交替的陇南氐族势力慢慢归于“沉寂”。张维先生在他的《仇池国志》中总结说:“自东汉建安末,杨驹居仇池开国,至杨永安亡国,其间凡五国,三十三主,约三百八十余年。前仇池国,自茂搜开国,至纂灭于前秦,凡八主,七十五年,世居仇池。后仇池国,自定开国至保宗灭于魏,凡五主,五十九年,亦世居仇池。武都国,自文德开国,至文度再灭于魏,凡三主,三十五年,世居葭芦。武兴国,自文弘开国,至绍兴灭于魏,凡二主,五十一年;后绍先复国,至辟邪又灭于西魏,凡二主,二十四年,前后皆世居武兴。阴平国,自广香开国,至永安灭于北周,凡八主,一百零二年,初居阴平,继居平兴。”由此来看,仇池杨氏建国的历史比十六国中任何一个政权都长。
随后,氐族逐渐融合于汉藏等民族中,退出我国社会历史发展的舞台。杨铭著《氐族史》中分析:“唐以后,陇南残存的氐族,不是融合于汉族,就是融合于藏族(吐蕃)之中了,融合于前者的,今天只能在那一地区内,找到一些姓氏(如杨、强、雷、苻、吕、苟、盖等)和风俗上的遗迹。融于后者的,由于两族在经济、文化的发展水平上,没有显著的高下之分,再加上自然环境的因素,因而这一部分氐族的后裔必定会保留较多的特点”。
白马风情:“再现”古代氐族遗俗
正如杨铭先生所言,今天在陇南还有好多与白马氐族有关的历史遗迹和文化符号。如冠名“白马”的祭祀庙宇和地名,广大农村地区流行的“板屋土墙”传统建房技术,家神图案和马王爷图案中的“三眼人”形象,当地“传神”时的“开山”(又名“开天眼”,师公用钺斧在自己额头割破一个小口,意为开“第三只眼睛”)仪式等。赵逵夫先生还认为,民间的二郎神被氐族尊奉为祖神,陇南西和、成县等地都有二郎坝的地名,西和还有二郎神斩蟒洞,陇南也广泛流传着“二郎爷赶山”的传说,实质上反映了白马氐族在迁徙中对其祖地仇池山的惦念。他们在新居之地的两河相交之处另选一个山,不论大小,称之为“白马老爷山”,好像他们的祖山被二郎神赶到川北了。
值得庆幸的是经专家考证,仍有一支当年退居深谷大山之中的古代白马氐族后裔,他们今天还生活在甘肃文县白马河流域和四川平武县、九寨沟县境内,人口约两万人。白马河流域南接四川平武,有巍峨险峻的摩天岭,西临白雪皑皑的岷山,地处白水江自然保护区腹地,道路闭塞,人烟稀少,处处透出神秘的文化气息。这里世代繁衍的白马人虽然被界定为藏族,但其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不同于其他藏族。他们虽没有自己的文字,但有自己的语言。他们不信仰藏传佛教,却信仰天神、山神、火神、水神、灶神、五谷神、动物神,他们不修庙宇,不供佛像,却在家中供奉祖先的牌位。这些文化元素自成体系,极具个性特色。
陇南白马人“固守”的语言、歌舞、祭祀、服饰、婚丧嫁娶等习俗是古代氐族世代相承的世俗生活的集中反映,对研究古代氐族的历史具有重要的价值。其中以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傩舞“池哥昼”,列入陇南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傩舞十二相、傩舞面具彩绘、咂杆酒制作技艺、白马婚俗、白马服饰等为代表的文化遗产,是我们今天“领略”古代氐族文化的“窗口”。
白马人是一支能歌善舞的族群,傩舞“池哥昼”是一种用于祭祀的民间面具舞蹈。每年春节期间,居住在白马河畔的村寨都要表演“池哥昼”。舞蹈者头戴面具,扮成“山神”(四人)、“菩萨”(四人)和“小丑”(一人),挨家挨户为村民“驱鬼除恶、驱邪消灾”,寓意新的一年吉祥和顺。对于白马人来说,“池哥昼”既是一种群体舞蹈,同时又是一项神圣的祭祀活动。白马人跳“池哥昼”一是“敬神请神、护佑平安”,二是演示白马人的生活与祖先的历史。傩舞十二相是一种男性群体祭祀舞,由十二个人分别戴木雕的十二生肖面具,模仿十二生肖动物的各种动作舞蹈,意在“驱灾避祸,纳祥祈福”。除此之外,还有麻昼、甘昼、秋昼、阿里改昼、麻够池、池哥背杰勿、拐疙瘩、火圈舞、火把舞、圆圈舞等民间舞蹈。白马人的民间音乐种类丰富,题材繁多,渗透在他们生活的各个方面,仅歌曲就包括酒歌、劳动歌、舞歌、祭祀歌、婚嫁歌、娱乐歌、叙事歌、哭唱、情歌等十余种,曲调简单质朴,演唱风格独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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